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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返天涯的一百零一隻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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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空服手札》
—奇妙的里斯本班

在我ㄧ走到簡報室發現我竟然忘記帶護照的那瞬間,神奇的一天就開始了。

超級幸運的我室友在家還沒睡,火速坐計程車趕往公司救了我的命,我滿懷感激的上飛機了。

其中一個中國組員,聽到我跟一個墨西哥女孩聊天,一臉驚訝的問我說:「你有一個阿根廷男友?」
我點了點頭,他又問:「你們是不是有一起去過布拉格?」

這下換我驚訝了,直問他你怎麼知道。

原來他竟然是一年半前我跟G去布拉格玩的時候坐在我們正前方的組員!當時還有跟他小聊一下。其實我們都不記得對方了,是剛剛他聽到台灣加阿根廷才突然想起來。

世界真的超級小。

於是組員們又開始聊天,墨西哥女孩拿的是美國籍,話題默默地轉到了川普身上,這班組員竟然大都支持川普,連墨西哥女孩都說:「我就是想讓他當選,想讓他在美墨邊境建築高牆,想讓他好好實施他的種族政策,這樣美國人才看得清這到底是對是錯。」

然後又聊到中東的紛亂,一個黎巴嫩的組員跟我們剖析九一一事件跟伊斯蘭國的不合理處,又聊到各個不同的穆斯林派系還有各穆斯林國的紛爭。

再聽著我和中國組員聊中國和台灣的未來,中國現在放慢了發展腳步,注重環境修護和反貪污,雖然成效緩慢,但政府強力執行。而台灣,除了會為兩岸關係瞎吵一通,好像什麼也沒要變。

中間,一個葡萄牙的奶奶走到廚房來,跟我說她不知道她的位置在哪,我問她座位號碼,她卻開始跟我形容她的位置旁邊有個書桌和櫥櫃,上面擺了什麼。

原來她以為她在家。

這一趟算是很不一樣的班,聊的天也都不是風花雪月,有很多東西,是你不去說不去了解就永遠不會知道的,就像中國下一步要開始消弭文革的後遺症,開始宣揚孝道和文化的重要性,台灣只會拆故宮前的十二肖像,說有兩岸關係爭議。

但我知道原來我們差這麼多嗎?我不知道。因為整個台灣大環境都還在一個「我們就是比對岸好、比對岸有文化、比對岸有禮貌」的遐想中。

(當然啦,對岸的年輕人和這個中國組員也是羨慕台灣有言論自由,還覺得台灣是在經濟起飛前景光明看好的狀況。)

落地之後,葡萄牙女孩的老公為了我準備了聖誕節大餐,我和葡萄牙女孩夫婦,還有幾個朋友在家,提前過聖誕節。

烤豬腿、奶油焗鱈魚馬鈴薯、烤火雞、國王蛋糕、巧克力慕斯、酒釀炸糰子、烤布丁、橘子卷蛋糕。

我想我該把某人送來學煮飯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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